请了假之后,贺从江躲了几天的懒,后来发现没人检查他的假条,干脆一周都没去参加早Cao,有时候在教室提前写会儿作业,有时候去国际部找程临,俩人凑一块儿打游戏。
陈奕明下了早Cao,白嫩的娃娃脸被晒得发红,对贺从江又羡又妒,从他笔袋底下抽出来那张假条:“哥,你什么时候也帮我搞个医院证明呗,我也想在教室呆着。”
贺从江就揉他的卷毛:“未成年多锻炼才能长高,你实在不想去,也找人给你请假不就行了。”
陈奕明把他的手扒拉到一边,气得多喝了半杯水:“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病情单都能拿到?”
贺从江把假条压回笔袋下面,不以为意地说:“这也不是我拿到的。”
小卷毛就用一种看“有点人脉的万恶资产阶级”的目光翻了他一个白眼。
隔日贺从江依旧留在教室,他有点不想写题,就拿了水杯去接水。
高中大家都多少有点睡眠不足,昨天熬夜复习,今天想要集中Jing力听讲就得靠咖啡提神,是以班上对饮用水的需求量特别大。课间时间短,接不上水也是常有的事情,于是便把杯子放在饮水机旁的桌子上排队,等着下个课间再接。
贺从江讨了个巧,趁没人的时候灌满了水杯。他看看一旁排成两排的水杯,高低参差花花绿绿,犹豫了一下,把俞重星的水杯拿了出来。是黑色的保温杯,扭开盖子,里面没像别人那样提前倒好了速溶咖啡,贺从江想起俞重星在咖啡店点的红茶,觉得这人大概不喜欢喝咖啡。
于是倒了一半热水一半冷水,盖好放到俞重星桌子上,临走前他还把排在后面的杯子往前放了放,把空出来的间隙补上。
早Cao结束后的校园一下子喧闹起来,贺从江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同班同学陆陆续续走进来,部分人直接走到饮水机旁。不一会儿俞重星也回来了,她似乎是有些热,脱了校服外套搭在手臂,里面穿着棉质的圆领卫衣,依旧板正得像熨烫过一样。
她站在桌前,看到那杯水,没有露出什么多余的表情,打开盖子喝了一口,而后猝不及防地抬起眼,跟贺从江没来及收回的视线相撞。他看到俞重星对他露出一个不明显的微笑,然后坐回椅子,只留下一个平淡的背影。
除了社团活动,在学校里贺从江跟俞重星单独相处的机会并不多,周五社团课,只有他们俩加入了公益社,所以一起从教室往活动部走。
因为还不到时间,两个人都不着急,贺从江步子快,已经走完了这一层,站在转台抬头看,只见俞重星站在楼梯中央,摘了学习时一直戴着的眼镜,有点疲惫地按着鼻梁。察觉到了贺从江的眼光,她忽而挑起话题:“篮球社没有安排吗?”
“在体育课有固定的训练时间。”贺从江望着俞重星一阶阶迈步而下,走到他身边,想接着说什么。
这个时候有同学从一旁匆匆穿行,两个人一静,靠墙站着让过空间。贺从江站在她的身后,在重叠的校服衣摆下,俞重星乍然攥住贺从江的手腕,面上仍旧一片无知无觉的坦然,而指尖已经擦着掌心向下滑,贴着他自然微蜷的手指,穿过空隙,十指相扣。
等到其他人彻底消失在视野里,俞重星才再度开口:“给我接水了?”
明明是问句但仿佛已经认定了事实一般,贺从江“嗯”了一声算是承认。
俞重星侧过脸,他们离得很近,贺从江可以看到她高挺的鼻梁上残余的镜托印子,她对他勾唇而笑:“真乖。”
而后俞重星松开二人相握的手,朝楼下走去。贺从江只来得及粗略打量了一下周围没有别人,就一把勾住俞重星的小臂,让她下意识转过身,仰着脸贴上她的唇。
对方对他突然的举动毫无意外,轻轻笑了一声,反而伸出手按住贺从江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我还在好奇你要忍到什么时候呢。”分开的时候俞重星这样说,波澜不惊的脸上没有半点羞赦。
终归是人来人往的楼道,随时有被发现的风险,两个人没有停留太久。俞重星走在贺从江后面,打量了他下楼的姿势,随口道:“已经好了么?”
贺从江脚步顿了一下:“好了。”
后方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周末还要出来吗?”
他望了俞重星一眼,摇头:“上次贺文清就已经不满了。”
“那好吧。”俞重星的声音不变,带着些不痛不痒的遗憾,但又不是多么困扰,一直等到走进活动教室,她也没再提起方才的话题。
社团活动结束后,众人纷纷离开。临近周末,大家都心神不定,忙着回家,俞重星借口留下来做调查问卷,跟陈奕清要到了教室钥匙。贺从江自然也没走,他先回班取了书包,绕了一圈重新回到活动部。
多媒体楼在教学楼后面,除了特殊课程以外没有太多人过来,这会儿放学的喧嚣声也渐渐小下去,两个人假模假式地设计了一会儿问卷,就心照不宣地坐到一块。俞重星单手托着下颌,扭头望向贺从江,他看了一眼窗外空旷的Cao场,将上半身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