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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才从天津河西体校到市二线队的日子
由于从小身体比较弱,经常生病发烧,我对童年的记忆就是被父母用被子裹着坐13路公共汽车去天津儿童医院,5岁的一次肺炎差点儿要了我的命,在医院住了2周和被下达了3次病危通知书后好歹捡回来了一条命。父母几乎用尽了方法让我身体强壮一点,各种冲剂口服ye,八九十年代广告上能找到的儿童滋补品我几乎都尝过。不过最后想出办法并且说服他们的是我小姨,小姨的主意是让我去练体育,只有锻炼才能强身健体。我小姨是天津体院的教师,田径国际级裁判,她出生在“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出生时体重只有不到1KG,她双胞胎妹妹没有挺下来,但是她挣扎着活了下来,并且通过体育训练成为当时我母亲家里第一个大学生,还保持了十几年天津市女子1000米跑的纪录。当时的我有三个选择:体Cao,跳水,游泳。选材的教练是我小姨的同学,他摸摸了我的骨头说:这孩子适合体Cao或者跳水,因为长不高,相对矮小的身材对于体Cao和跳水的翻转动作来说是一个优势,但是游泳靠这个身体条件很难出成绩。但是,我父母认为体Cao太苦,练不好会把人练废,跳水同理太危险,唯一能接受的就是游泳。后来的发展印证了选材教练的话,我现在身高也才只有173cm,根本不是游泳的好材料。反正用我妈妈的话说:“练出成绩更好,练不出来也能落个好身体。”这是她当时唯一的想法,就这样刚上小学3年级9岁的我抱着铺盖住进了天津河西体校的宿舍,人生中第一次离开父母,我现在都忘不了我妈当时送我到体校门口时的表情,是不舍也是无可奈何,不是为了自己孩子我不相信世界上有任何母亲会同意让自己年幼的子女离开自己身边。母亲勉强挤出笑容向我挥了挥手:“照顾好自己,听教练的话!”,但是我分明在扭头走进那扇朱红色的大铁门前看见了她眼角里的泪水,我没有哭咬着嘴唇用力的点了点头,消失在大铁门后,背后传来母亲倒在父亲怀里嚎啕大哭的声音,就是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长大了不少,我咬紧嘴唇眨了眨眼快步走向那个苏联式样的三层楼高的青色冰冷的大楼,这里在未来的4年中将成为我的家,它虽然看上去Yin森可怖但是我少年时代的很多记忆都留在这里,它们或是苦涩的或是甜蜜的,有成功的喜悦也有失败的痛苦,从这里我开始了自己职业运动员的生活。
体校的生活是艰苦、单调以及乏味的。每天早上5点半就要起床整理内务半军事化管理,然后去跑Cao,一个标准的400米炉渣铺设的跑道,那时还没有现在到处可见的塑胶跑道,跑到一半经常有小块儿的煤渣溜进我白色的回力鞋里,为了不掉队经常要跑一会儿,单腿跳一会儿,把另一只脚上的鞋脱下来倒出里面煤渣,再把鞋穿回去,紧跑两步追上前面的队友。6点吃早饭,食堂里冬天虽然有暖气但是几乎和没有没太大区别,从窗口端回来的稀饭经常是还没喝就冷了。吃饭时你听不到大学食堂里同学们聊天打屁的声音,只有不锈钢碗碟磕碰的声音以及那些因为正在发育身体加上大剂量运动后饥饿的进食的声音。后来我上大学军训参观军营,大学同学感到惊诧的东西我一点儿不不奇怪,比如豆腐块儿的被子,牙刷向一个方向的漱口碗。军营里起码是18岁以上的男人,而我从小是从标准“豆芽菜”和“小萝卜头儿”时代就开始了类似的生活。吃完早饭,7点就要进器械训练馆开始力量和协调性训练课,在教练的带领下开始Cao练起那些比我们当年体重轻不了多少的器械,同样是沉默没有人说话,力量训练课上只有器械发出的“咣当,咣当”的声响,以及教练大声的责骂或鼓励的声音“保持!保持!”“坚持!再坚持!”这样的声音回响在我的脑海里直到现在这些画面和场景仍然出现在我的噩梦里,醒来时一身惊汗以为自己又回体校了。我第一次下水是按照传统被教练踹下去的,大口的喝了几口水努力挣扎浮上来,练游泳的好处之一就是你即使在泳池里流泪别人也看不出来,就这样在喝水和呛水中几乎是虐待的方式我慢慢学会了在水里浮起来。我现在印象最深的教练是当时的赵老师:他当年25,6岁,身材健美,青青的胡子碴,映衬着棱角文明的脸,笑几来露出两排白色的牙齿和两个酒窝,他总是穿着那条蓝白相间的三角泳裤,泳裤鼓鼓的一坨,隐隐约约那条男人的骄傲之物乖乖的躺在里面让人浮想联翩。他总是用宽阔的臂膀托着我,一只手扶着我的头,怕我呛到水,“体会水性,体会要领”他总是这么说。慢慢的我就是在赵老师的照顾下和其他教练的责骂声中渐渐学会了蛙泳,自由泳,蝶泳以及潜泳的技术要领。每天下午2点开始是我们的文化课,练了一天的体能训练加之5点半就要起床,2点的文化课一般就是我趴着补觉的睡眠课。文化课的老师是教育局从其他中小学校临时抽调出来的,他们应付差事的教学,我们也应付差事学习。这些文化课老师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避免我们沦为“文盲”与“半文盲”。就是在这日复一日的单调乏味的训练生活中,我渐渐开始长高,身上的肌rou越来越结实,肌rou的轮廓也开始慢慢的清晰起来,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