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鸦雀
所谓日久生情，
佑廷前辈本来是个憨厚的直男，
没想到对我这个晚辈产生了怜悯之情。
对，这是「怜悯」，不是「爱情」。
文豪心里这麽想着。
虽然光弘表面上酷酷的，
但他似乎也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不安。
中午休息空档，
光弘跟文豪约在餐厅吃饭，
光弘点了不少菜，
让文豪有点大呼吃不消。
豪：「弘，你点这麽多我吃不完啦。」
弘：「最近……有没有要帮忙的。」还是不停地用筷子夹菜给我。
豪：「没事。有需要我会找你的。」我心虚的微笑。
弘：「过来，我抱一下。」他压低嗓门，但我听得很清楚。
我靠过去搂住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可能发生了太多事，幸福又来得太快，
一时之间没办法喘口气。
不过，我喜欢他厚实的肩膀和衬衫上淡淡的菸草味，
让我感到平静许多。
弘：「豪……，别想太多，还有我。」
豪：「嗯……，我知道。」我破涕为笑。
隔天，
我鼓起勇气去拜访佑廷前辈，
想把话讲清楚。
他家位在社区大楼，门禁森严，
需要有人接应。
佑廷从对讲机一听到文豪的声音，
就喜出望外地跑下来大门接文豪进去。
廷：「今天怎麽有空过来？不用上班吗？」
豪：「刚好要买点材料，就顺便过来看看你。」
廷：「是喔，我突然觉得头有点晕，可能是後遗症吧。」
豪：「前辈，你还好吧？」我摸了他额头看看有没有发烧。
廷：「跟你开玩笑的。」坏笑的说完就拉着我进电梯。
在电梯里鸦雀无声，一阵沉寂。
此时，我率先打破沉默。
豪：「前辈，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说，谢谢你的照顾，
但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们可以当朋友就好吗？」
电梯到了，门刚好缓缓打开。
佑廷什麽也没说，迳自拉着文豪的手往他家门口走去。
豪：「前辈，你……有听到吗？」我稍微提高分贝。
佑廷一个转身，将我壁咚在大理石墙上，
与我四目相接，眼神里带着不舍和难过，
说那时那时快，我的嘴唇感觉到一阵撞击，
天杀的，我被强吻了！我紧闭着双唇害怕地、勉强的抗拒。
那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本能的想推开前辈，
但又觉得会伤害了这个我尊敬的人，
算我欠他的恩情。
正当文豪想着该怎麽办时，
突然，从楼梯口闪出一个熟悉的人影，
将两人硬生生地拆开，
不由得说往佑廷的脸挥了一拳，
「Cao！别动我的人。」光弘愤怒地咆哮，恶狠地盯着佑廷。
豪：「弘，你，你怎麽来了！？」我又惊讶又高兴。
光弘慢慢走近文豪身边，仔细地轻抚脸庞。
弘：「你的嘴角怎麽，有些红肿？」他温柔地问。
豪：「我，我刚刚不小心跌倒撞到，没事没事。」我不敢看向佑廷。
语毕，光弘微弯腰，一个使劲，将文豪公主抱了起来。
豪：「啊。」我来不及反应，娇羞地躲进光弘的胸膛。
弘：「这笔帐，改天跟你算。」光弘怒视着倒在地上狼狈的佑廷。
说完便抱着文豪转身往楼下走。
我从眼角余光瞄到前辈，鼻血和口水混成一块，
落寞地躺在地上。
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
我觉得好累，好累。
光弘小心地将文豪抱上车後，
帮文豪关了门，便加速驱车地往前开，
好像要去哪里。
车上又是一阵该死的寂静，
我刚刚才经历过。
豪：「那个，弘，我们要去哪里。」我又忍不住。
光弘没说话，把右手盖在我的左手上。
我也不去多说什麽，
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知道他内心现在很糟、很乱。
车子开了很久，终於到了目的地。
是海边，一望无际的海平面。
我们下了车，一起往沙滩走去。
海沙摩擦鞋底的声音听得格外清楚。
下午的海风阵阵刮着脸皮，
我感到有些不舒服。
弘：「你们……，什麽时候开始的。」这次换他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