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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耐酸为人有些不太好接触或者可以说是孤僻,因为这个原因她也没什么朋友,大多时候是一个人吃饭睡觉,偶尔也会自己出门逛街买衣服。在灿江这座城市只有一个待她还算不错的堂哥和她有着一些联系,但也仅是联系而已。
堂哥宁耐苦是个不太着调的人,三十来岁没做过什么正经工作也没谈过什么正经恋爱,但是比较热情,帮过宁耐酸不少忙,是除了她妈以外对她最好的人之一了。这次他难得提出一个需求,虽然对宁耐酸来说有些为难了,但也不是完全做不到。思量了几分钟后,宁耐酸还是答应了。
其实宁耐酸小时候和很多普通女孩一样,活泼天真,拥有爱她的妈妈也拥有无数友爱的小伙伴,热爱学习也热爱玩闹,开朗自信,整个人的状态与现在的孤僻大相径庭。
每个人的命运很难完全的一帆风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小坎坷,只是宁耐酸的这个坎有些让人难以启齿罢了。
快乐顺遂的日子不算太久,她十六岁那一年,几乎身边所有女孩子都来过了月经,就连隔壁最瘦小的小维也用上了粉色包装的卫生巾,她却依然没有任何初chao的预兆,发育也迟缓,胸前更是平坦一片。在朋友们躲在一起说着悄悄话比较着谁的卫生棉香味更好闻的时候,她无法融入,只好违心撒谎,其实内心忐忑不已。
妈妈黄珊带着她去看了医生,说是营养不良,便开始变着法做牛nai鸡蛋牛rou大骨头土鸡等在她看来营养丰富的事物,宁耐酸也很配合,就算自己吃到发腻也强行逼着自己吃下。要是在普通人家的孩子这样吃总会长圆不少吧,但是宁耐酸没有,倒是个子窜了几窜,一下和同龄女生差不多身高了。哦,还有胸,总算是往前凸了凸,有了个小山包。但是显得更加瘦弱了。
虽然月经还是没来,但至少有效果么不是,黄珊的心算是放下了一些。可是月经一日不来,女儿一日不长胖一点,她一日无法安心去上班。终于,在七大姑八大姨的推荐下,黄珊带着宁耐酸去找了一个传说中的神医。
八大包中药,宁耐酸还没喝就觉得舌根都开始发苦。
尤其是晚上她妈熬好一锅后,那浓郁的味道让她反胃,跑去厕所抱着马桶开始呕吐。吐着吐着,小腹就开始坠痛,宁耐酸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全身直冒虚汗。
黄珊问清了她的痛感,大喜,告诉宁耐酸,让她忍忍,初chao会痛是正常的。
宁耐酸点了点头,喝下她妈另外为她准备的热糖水,痛意缓解后就入睡了,睡梦中她感觉到自己身体迸发出了什么枝芽,茁壮生长着,她迷迷糊糊中以为这就是她长大的象征。
第二天起床,第一次垫了卫生巾的她没有在上面看到血迹,而是发现自己的腿间多了一个不明物体
是生物书上男性的那东西
宁耐酸整个人都慌了,第一反应就是告诉黄珊。
本就是青春期敏感的时候,与别人的不同让她就有些自卑,性格也逐渐发生变化,虽不至于暴戾却也让人摸不着头脑。这次发现自己是个怪物后,她整个人情绪变化得更加彻底,不伤害别人却忍不住伤害自己,黄珊舍不得她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发呆自残,带着她去全国各地求医。
可是,并没有什么用,医生的建议都是手术,且术后效果如何谁都不能保证。况且宁耐酸当时的心理状况根本不适合动这个手术,黄珊只好把她又带回家休养。
经过一段时间的自我调节,宁耐酸发现自己的身体除了多了个莫名其妙的玩意儿以外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再加上身体比之前好了不少,个子又窜了窜,也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是不再和身边的朋友有太过亲密的接触。对于黄珊的手术要求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想着以后再看。
这一看就看到了今天。二十五岁的她差不多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身体这个多余的部分,除了从在二十四岁那一年开始的,每个月15号,这玩意儿总会莫名其妙勃起但没任何感觉外,其他也没什么变化。只是久未与人过多接触让她已无法回到原来那样外向开朗。
不过现在也好,宁耐酸也挺享受现在这种一个人的生活,没人打扰,也没有什么人际交往需要她花心思去维持,一个人自由自在,不需要去担惊受怕。
宁耐酸站在阳台上回想自己过去的这一切,发现自己没多大感觉了,打了个哈欠抹去眼角生理性的泪珠准备回房间睡觉。又想到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会有一个陌生人闯入生活,还是撑着自己的眼皮扫视了一圈房子。
貌似,还是得打扫一下
宁耐酸扶额,她一般不怎么爱打扫卫生,为了避免自己动的可能性,她都尽量不弄乱家里的东西。但是今天距离上次打扫卫生确实有些久了,她看着有些凌乱的茶几桌面有些头痛。
明天再说吧
然后头也不回的进了自己的房间。
时间一晃就到了周日,简砚几次发微信问宁耐苦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搬过去,宁耐苦什么都没说就推了一个名片给她,然后不再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