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彦只好摇头，他也说不上来。受穷当然很可怕，可是应该还有别的东西。
再过一会儿，他不耐地伸手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
两个男人一前一後，手拉着手，默默走了一段。加彦忽然走快两步，赶了上去，跟肖蒙肩并肩。
加彦觉得肖蒙身上的气息还挺让人安心，而且很好闻，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之後又觉得这样有点变态，窘窘的，忙两三下把自己洗乾净。
加彦被他盯着就动弹不得，有
“路不好走了，附近找酒店开个房间吧。”
坐进车里，肖蒙没有立刻发动车子，盯着加彦看了一会儿，挑了张CD。暖气很足，音响效果很好，异国歌手清爽的声音把其他轻微声响盖了过去。
“那，这个呢？”
肖蒙明白他是在回答刚才的问题，猛然停下步子，过一会儿，转头看他：“我会给你的。”
“雪下得好大。”加彦用掉盒子里最後一张纸巾，有点脸红地。
加彦不禁失笑，自己的确是穷得厉害。但想一会儿，还是摇摇头：“不是的。”
加彦有些腿软，心脏砰砰跳着，只想往後退。
掌心热热的，加彦有些乱起来，手指与手指摩擦着紧贴在一起，很暖和。两人这麽靠着站在一起，手牵着手，肖蒙变着角度吻他，他却只是呆立着，进不得也退不得，被肖蒙亲得直往後缩，几乎站不稳。
却还是紧抓着他的手。
加彦苦笑着望着他。
透过玻璃望出去，一片莹白大地，雪渐渐下大了。
见加彦还呆呆的张着眼睛望他，肖蒙微微靠近，吻了上去。
不像平常那样抱着他亲吻，而是握着他的手，然後十指相扣。
加彦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从刚才起眼泪就一个劲往外掉，虽然知道老男人抽抽噎噎的样子很可笑，也没道理，花了很大力气在克制了，但是没用。
加彦忽然眼睛一热。
你给我钱，是什麽意思？”
虽然也觉得，这次不太像是真的，也不大对……但实在是太渴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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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看啊，我又不是给不起。”
不过加彦看着就觉得完全够好了，明亮暖和，床又软又大，躺四个人都不会有问题，比他出差时在小旅馆睡的硬板床不知好多少，被褥的味道也是乾净清香，完全没有漂白粉那种怪怪的气味。
“那你想要什麽？”
肖蒙看了他一眼，黑眼睛把他瞄得狼狈地低头按自己的鼻子。
正僵硬着，手上一阵温热，是肖蒙抓住他的手掌。
郊外就只有普通的酒店而已，已经是最好的房间了，肖蒙还是脸臭臭。
他只想要一个家，不管是什麽样的，只要能有人肯给他就好。
肖蒙面露异色，些微尴尬，但还是振振有辞：“别的谢礼送了你也用不着。钱最实用啊。你不是一直都很缺钱？最想要的难道不是这个吗？”
不止一个人这麽跟他许诺过，他每次都全心全意相信，每次都是受骗，却还是没办法学会怀疑。
“我、我想要一个家。”
洗完才发现自己迷糊到连浴袍也没拿进来，只能套上短裤就打开门。即使有暖气，上身也本能地起了层鸡皮疙瘩。
“哭完了再走吧。笨蛋。”
“还有件浴袍……”话才说了一半就嘎然而止，加彦本能往後退了一步。
把感想老实跟肖蒙一说，肖蒙就露出看外星人的眼神，但没说什麽，迳自拿了酒店提供的浴袍，进浴室洗澡。
绵长的接吻结束，肖蒙退出来的时候又舔了他嘴角一下，望了局促不安的他一会儿，突然也有些尴尬似的，咳嗽两声：“回去吧。”
他洗出来，就轮到加彦进去。浴室里仍然水汽迷蒙，即使混了沐浴露的香气，热气里前使用者留下来的味道也分外清晰。
加彦也跟着迈了两步。肖蒙不再看他，自顾自地往前走，一如既往的任性又无理。
肖蒙无防备地愣了愣，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麽之後，微微皱起眉毛：“你不喜欢？”
肖蒙盯着他微笑起来弯弯的嘴角，心里又痒痒的开始骚动，打定了主意，把脸凑过去。
餐後甜品刚吃过两个法国雪山包，满嘴浓郁的奶味，被肖蒙这样撬开牙关探了进来，含住舌尖吮吸，低低说了声“好甜”，加彦瞬间大脑充血，满脸涨得通红，动弹不得，呆站着由着他亲。
“你说什麽？”肖蒙摆弄着手上的遥控器，眼神从画面不断变换的电视萤幕转到他身上。
有点犹豫地，他手指微微用力，也扣住了肖蒙的手。
“笨蛋，你在哭什麽啊。”
加彦只是笑：“我不知道啊。”
靠在床头的男人裸着上身，被单只盖到腰上，身体修长有力的线条一览无遗，瘦削结实的腰部也露在外面，一眼就看得出再往下也是什麽都没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