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事情什麽时候完的他已经无从知道,甚至激情时叫了几次他也忘记了,只知道他被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多次。
他睁开眼睛,灯火通明,眼罩已经拿开。正面是一块巨大的镜子,他靠着浴缸,浑身赤裸地坐在地上。
这是浴室。他模模糊糊地想。
“喝杯水吧。”一只水杯递过来。他已经流干了唾ye,喉咙仿佛冒出火来,伸手便要接,却还是抬不起手,只得就着水杯喝了一些。
抬起头,发现这人已经衣衫谨然,似乎一直是彬彬有礼的富家公子。
他沉默不语。浑身上下一丝不挂,但他已经没有那种令他无地自容的羞耻,不知是因为对自己处境的习惯,还是对这个人产生一种奇特的顺从。
对衣食父母顺从是应该的吧。
“这是我办公室的卫生间。你身上很脏,洗洗吧。能说话了麽?刚刚听到你说为什麽。”他微微一笑,那笑容有些上层人士的矜持,骄傲。
“为什麽……这麽对我?”药剂还没有失效,他声音很低,说了半句,上不了气,只能停下来喘。
“你不明白?是不是要我说出她的名字你才明白?”他Yin毒的冷笑,让他背脊倏地窜过一阵凉意。
“我不知道。”他的声音低得就像呻yin。
“或许你还没清醒,冲冲澡就清醒了。”俊美的少年冷笑一声,取下喷头,拧了冷水。白色的激流喷到他脸上,他被冲得头往後仰,只得闭着眼睛,水不停地灌进嘴巴里。已至初秋,这水虽然不是冷的像冰,但也有些Yin寒凉意。
小麦色的肌肤被冲得有些发白,在会议室的时候他并没有看清楚,只凭着手感知道这人身材不错,似乎经常锻炼过,那腰肢却十分细软。现在在浴室晕黄的灯光下,这肌肤竟染上了些绮丽的色彩。鬼神使差地,他伸出手去摸他的大腿,那两腿之间还有些残余的血迹,他心里微微一动,但体温似乎降到比水更低的程度,眼见着人已经昏昏沉沉,要死不活的样子了。
他慌忙调到热水,一边用手推他:“喂,你没死吧?沈初平,沈初平?”
沈初平悠悠醒转,只晕眩一阵,似乎感觉像是要一睡不醒。
要是真能睡不醒就好了。他有些痴怔,看着白色大理石的地面在灯光下几乎发亮。
“你要是死了,我就直接把你扔进垃圾桶。”说虽然这麽说,但是似乎已经松了一口气,他靠到墙边,抽出一支烟,点燃了,狠狠地吸了一口,嘴唇在光下有点泛黑的诡异,但这又似乎是本来的颜色。
他走到他面前,蹲下,慢慢把气吹到他脸上。他侧不过脸,只得闭上眼睛。他冷笑:“怎麽?你不吸的?没吸过麽?”看着他闭着眼睛不说话,脸上似乎有些红晕,却又十分稀薄,像是一些散了的胭脂粉末,在皮肤下若隐若现。他不由十分惊奇,想伸手去摸,又停了手,微笑:“刚开始吸的都是吸到嘴里就吐出来,其实吸烟是要一口吸到肺里,那时会产生瞬间的晕眩麻痹,舒服得很。不信你吸一口试试。”他将吸了一半的烟塞到他嘴里.
沈初平没有动,也不作声。
他怒极反笑:“只有女人才不吸烟,你该不会是女人吧?”他拔出烟头,仔细看了他一眼,自言自语:“这样都没反应?难道真的要烙个印子麽?”他伸指将烟灰掸入浴缸里,又吹了吹,烟头忽然露出一瞬红色光芒。
“烫哪里好呢?”他摸着他结实的前胸,那里皮肤十分细腻,却似乎绷紧了所有的弹性和力度。
他忍不住一阵恶意,捏了一把,果然发现他微微一颤,似乎十分震惊,他不由笑出声来,“这里太漂亮了,是用来勾引女孩子的吧?”说到女孩子,他脸色顿时沉下:“你是怎麽勾引她的?是用你的胸部?还是用你的脸?”
沈初平惊讶地睁开眼睛,嘴巴动了动,低声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季总。”
“你还不承认?是不是要我戳穿你的屁股你才肯承认?”他几乎是震怒,俊美的面孔扭曲着,仿佛爆出血,“连我的女人你都敢抢,你不要命了?”
女人?他的女人?沈初平怎麽也想不起和他的哪个女人有什麽牵扯。这位季总经理十分花心,他值班的时候就经常看见他搂着各式各样的女人出出进进,但要说到和哪个女人关系特别,他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