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七要了两个双人的小包间。
店员摆好饮品点心离开，池渠清和林夕佳在包间里大眼瞪小眼，一时间谁都没有先开口。
林夕佳替池渠清夹了块方糖放进咖啡，又夹了一块放进自己杯子里。白色的方糖很快就融进了咖啡里，平静的没了踪影，池渠清盯着重归平静的杯面，心下五味杂陈。
他并非不知道林夕佳是个已婚的双性人，也确实清楚了被破处开苞的双性人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可林夕佳确确实实是那个一直照顾着他，会在小年夜给他带八宝粥，在入秋给他织围巾的那个林夕佳；而不是那个哭着喘着认错，自称贱奴求欢的那个林夕佳。他当然知道这是事实，但却不敢相信；也不是不敢，而是不愿。
就好像他一旦承认今天早上视频里那通活春宫里呻yin的人是林夕佳，就承认了他自己将来也会变成一个yIn荡不堪，卑微低贱的附属物。
他哪是不愿啊，他已经快要自暴自弃了。
都卫聿的命令、都珩的责难、安娜的调教、舞会的顺从、林夕佳的活春宫……如果说他之前从未接触过的关于双性人的知识是母亲为他建好的一座城墙，那这一件件事情就是无情的弹药，冰冷地攻击着他的心防，最终是将要把他压倒了。
“嘀嗒！”
眼泪坠落，掉进了杯子里，激起难以平复的涟漪。
“小池，你，你别哭啊！”
林夕佳看到泪珠一颗颗不受控制的从池渠清眼里掉出来，一下子慌了。他们刚刚一直默契的保持着沉默，不知道为什么池渠清就落了泪，他连忙站起来走到池渠清旁边，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手绢，只能弯腰抱着他的背轻抚。
池渠清再也忍不住，趴在林夕佳肩窝大哭，肩膀一抽一抽的。
他本来不想哭的，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掉眼泪时得了安慰，反而更加委屈难受。但他确实需要这么一个宣泄的机会，他并不能再改变自己的命运了，他能做的只有宣泄，然后迎头前进，接受被人、被都卫聿摆布命运。
另一个包间，却是不一样的氛围。
林三七手托下巴擒着笑意，注视着都卫聿喝茶的全过程，还捏了块点心小口小口抿着。
金边瓷杯落在盘子上发出脆响，都卫聿不介意被看着，却看不惯林三七这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他不耐烦的皱眉，这个表妹一向事多麻烦惹人心烦。
“有事说事，没事就去付钱。”
“噗嗤，”林三七乐了，忙装着正襟危坐好，清清嗓子才开口，“这么快就想走了？嫌我事多耽误你玩嫂子了？”
都卫聿脸Yin了三分，他原本没这么想，被林三七这么一说，更烦了。
“唉，表哥，都总，您别生气啊。”林三七嘴上这么说，笑得却更开了，“我这不是专门来给你锦上添花来了嘛。”
说罢，从手包里拿出一个包好的礼物盒，推到都卫聿面前。
“这才是送给嫂子的见面礼，用法介绍我现在发给你，都是我们公司的热门产品。一会儿回去，随意寻个嫂子的错处给他试试，保证让嫂子以后只听你的话。”
林三七是开情趣用品公司的。
都卫聿的通讯器连续响了几下，他打开通讯器默默看，不禁冷哼。
“真不愧是你，林三七。”
“啧，我只当你是夸我了。”林三七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思索了片刻，摸出了一个小遥控器，在都卫聿面前晃了晃，“给他们俩助助兴。”
今天出门前，林三七给林夕佳带上了Yin蒂跳蛋，小小的环状刚好环住Yin蒂，不开振动时并不影响走路活动。
另一边，池渠清已经被安抚下来，两个人正对坐着聊天。
“其实我之前一直在想要不要和你聊聊关于双性人的事，但是又想让你没顾虑的就那么生活下去就好，没想到……唔！”
林夕佳正说着话，却发觉腿间那枚小小的环开始震动，直接的刺激让他瞬间说不出话来，只能夹紧双腿，眼睛沁出了泪花。
“店长，你，你怎么了？”
“哈…我，我、没、事……”林夕佳一个一个字小心翼翼的发音，唯恐泻出一句呻yin来。
池渠清看着林夕佳腿软的跪倒在了地下，忙上前去扶他。这时候门忽然打开，林三七和都卫聿走了进来。
都卫聿上前扶住池渠清，不容置疑的把他拉起来。
“我们先走，让他们两个自己解决。”
“可是……”池渠清有些不太放心，其实他已经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
“走吧。”都卫聿的语气无法让人抗拒。
两个人走出门的时候，林三七还喊着，“都卫聿，记得把钱付了。”
池渠清就这么被带走了，他和林夕佳还没有聊太多，一切就戛然而止了，或者说，他的生活，又要重回那扭曲的正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