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同租一所公寓的钟理已经出门了，钟理是他从小认识的好朋友，现在白天在车行做事，晚上就到酒吧表演。跟添置保养乐器的开销相比，赚取酒吧那点微薄的报酬，与其说是打工，不如说是出於个人兴趣。
千智等他们进入正题得要瞌睡，直接发问：“老师，你也会去酒吧过夜生活的吧？”
欧阳似乎很吃惊，脸都涨红了，半天才“唔唔”地继续低头吃饭，看得出来很紧张。
“是放学以後到你家去的那种单独指导吗？”
打草惊蛇的千智被肖玄白了几眼，也学着做出好学生的求知表情，“对啊，老师，那些酒吧不让未成年人进去，我们都很好奇里面是什麽样子。老师你一定有去过吧，说给我们听听吧。”
“这个跟我们差不多啊，老师的生活，应该和我们有很多不一样才对。”
肖玄手指在欧阳脸颊上蹭了两下才把沾的饭粒拿下来，可爱地笑了笑，然後放进嘴里，顺便还舔了下手指。
欧阳希闻则是在南高担任高中的英文教师。他是欧阳家传统教育模式培养出来的专职读书人，读了很多的书，几乎要读到博士。
“好，谢谢。”欧阳不疑有他，在肖玄对面坐下。
“是啊，老师，我也觉得很有意思，但有些地方我不太懂耶……”
成绩、品行、外貌跟他不相上下的学生也是有的，比如卓文扬。但卓文扬成绩好是好，个性就明显冷漠得多，除非必要，不然都不说话，也难得看到笑容。
“啊……我，我还做家务，买菜什麽的。”
“嗯，当然很欢迎。”
“哦，肖玄啊。”
十月分的天气还是些微炎热，欧阳希闻吃过晚饭，便端了盆凉水在擦拭家俱和地板，制造一点凉气。
现在的高中生都很早熟，很难管得住，十七、八岁的少年说话就老气横秋，个子全都跟他差不多高，突然往面前这麽一站，确实会给人“找麻烦”的惊悚感。
教育是教育得够了，高等教育带来的
“老师，你这边有饭粒。”
虽然当了多年的朋友，早就见怪不怪，千智还是被他的肉麻当场思心得连勺子也举不起来。
肖玄是南高出了名的全优生，跳级上来的，年纪比其它人小两岁，却一直是高三年级的榜首，又把学生会的繁杂交易处理得井井有条，又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并且次次拿奖，最重要的是，他还是难得的乖乖牌，懂礼貌，守规矩。甚至长得也好。
“老师，粮食不可以浪费的。”
“嗯嗯，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指导的！”
“这个啊，”欧阳有点为难，但还是认真回答：“其实我也只去过一、两次，想去认识一下朋友。但那种地方不太适合我们，挺乱的，所以只坐一坐就走了。你们读书比较要紧，不要随便去不安全的地方啊。”
不过既然是肖玄，就不必担心了。
“咦？”欧阳吃了一惊。
谈话眼看要往无聊的学术方面跑，肖玄突然“啊”了一声，朝欧阳伸出手。
“不懂你可以问我啊。”
“老师，没什麽位子了，你坐我们这边吧。”
“随时都可以过去吗？”
“欧阳老师。”一个人影霍然站起，把欧阳吓了一跳。
老师们几乎都有“生儿子就该生个这样的”的想法。
千智又咳了一声，用眼神嘉奖肖玄：“你还真是了不起。”
“嗯，知道了老师。”肖玄脸上没有半点忍笑的意思，反而认真乖巧地点头，看了一眼欧阳手里的书，“老师，我最近在看语言心理学……”
两人互换了一下眼色，肖玄就不经意似地开口：“老师，你课余时间都做些什麽？
虽然个性笨拙保守，有些方面天真得很可笑，但他学识确实渊博，为人也认真，脾气又好，在学生当中还是很受欢迎的，一路走过来不少人跟他打招呼。
“咦？真的吗？你也对这个有兴趣？”欧阳有些激动，“开始是有点难，但看进去了，就会变得很有趣的！”
已，款式和材质还是没变。
可以说出来让我们参考麽？”
而肖玄则连人缘都好得无可挑剔，时时笑得很可爱，也难怪他是“完全不必操心的好学生”第一名。
千智憋老半天才咳了一声，忍不住拼命用眼神朝肖玄无声地呐喊：“你看，多麽纯情！”
“而且好多生词……”
肖玄忙安抚：“老师你是成年人，去那种地方很正常的吧？总要去喝喝酒，认识一下女孩子的嘛。”
“嗯，可以的，反正我晚上都有空，家里也有很多相关的参考资料可以看。你肯多学点东西，这是好事……”
“我？”欧阳认真想了想，“看书吧，上网查查消息，偶尔看电影也不错。”
“千智你没弄错，他果然是喜欢男人。”肖玄最终得意洋洋抛过来的眼神如是说。